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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拉开门前一秒周呈决叫住她。 余烬中有点点星火摇曳,但他只是说,“天亮再走吧。” “你睡着的时候你妈妈打了电话过来。我联系了尹笠叫她帮忙应付,你家人多半以为你在她家。 ” 那一点点火光也灭掉了。 是这样。 这样而已。 他公事公办的语气让席姚觉得无力和可笑,呆在原地的几秒钟几乎没有意识,不知道眼前是否晃过了什么。 就跟她鼓起勇气想要拨开两人之间的迷雾一样。 对周呈决来说,根本无足轻重。 转眼,他已在身后,伸手越过席姚拉开门, “我去客厅睡。 ” 渐渐合上的门缝视线里只剩一角薄被,然后什么也看不见。 多体贴。 席姚僵硬了良久的表情终于有变化,唇角分明很重却兀自扬起,比哭还难看。 躺上床,浑身酸软摊开来,四肢很重,睡意却无。 于是就这样盯着天花板直到天亮,离开时周呈决还在睡,窄短的沙发有些委屈他,被子也落到地上。 席姚远远看了很久,收回眼神,默默离开。 / 不知道尹笠怎么跟姚梦芝说的,总之她毫无疑心。但也等她出门上班,席姚才松了口气,回屋补觉。 隔天期末成绩公布,席姚成绩还算稳定,数学虽然不低,但还是所有科目里的短板,另外英语也考得不算理想。 姚梦芝法槌一敲,决定让席姚去参加假期补习。 她效率极高,当天下午就选定了机构和老师,单日数学双日英语,每天上午九点到十二点,中间有二十分钟休息时间。 放在从前,席姚必定要抗议,可人闲下来便会伤春悲秋,安排充实一点,也就没有那么多胡思乱想的时间。 家、学校、尹笠家,三点一线。 除了睡觉都有人陪,日子过得没有任何不同。 甚至都没有时间去想,自己重活这一遭,做了些什么,又为了什么。 尹笠的态度还是模棱两可。 席姚答应尹寄言要劝她去做手术,自己私心也不希望她因此绊住,但每每看到她无神的双眼,总不知该怎么开口。 怕适得其反,也就不那么急着催促她。 尹寄言偶尔会过来,尹笠也总是保持沉默。 两人通常只是默默对视一眼,前者下楼坐一段时间,再离开。 只是那位名义上的“未婚妻”没有再来过,这是席姚跟他谈下的条件,那时两人站在别墅前草坪,她话说得很重。 “尹先生,我不信你不清楚尹笠变成这样是因为你。 ” “你那么相信把她往外推就是为她好吗?” 尹寄言当即无言以对,愣在原地。 席姚神色冷淡,没再说什么,微微欠身离开。 后来尹寄言看她再也不能像看个孩子,总觉得这姑娘气质持重,有些时候,甚至比他还通透。 此刻两人一同往外走。 半小时前忽然下了雨,说好由他送她回家。 等他从车库开车出来,席姚却从屋檐下挪到了路中,淋着雨,面前有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。 站在中间那个侧影眼熟,旁边人为他打着伞,几人不知道在说什么,隐约可见女孩神情凝重。 尹寄言撑伞下车,走过去,见到男人正脸的瞬间愣了一下。 “周总?” 周学文看过来,“哟,尹总。”男人眼睛在两人身上巡回,语气玩味,“弟妹,你们认识?” “不关你事。” “哈,行…那弟妹,我们改天再聚?” 他带着人离开,上了前面一辆黑色汽车,消失在雨幕中。 尹寄言看了眼沉默不语的席姚,有千般疑惑,但什么都没问。 直到两人都上了车,开出小区,席姚才从心不在焉的状态里缓过来些。 “尹先生,方便的话能送我去趟城南殡仪馆吗?” 她语气淡淡,听不出来情绪,“不方便的话借我把伞,把我放在路边就好。” 城南殡仪馆席姚是第一次来。 隔代的长辈身体康健,偶有旁系老人去世,父母都不会带她来。 中国人关于阴阳的信仰刻在骨子里,哪怕是经无神论教育多年的席姚,经过重活这一回,也开始对这些事情充满敬畏。 这次不得不来,完全是本能驱使。 在别墅前等尹寄言的时候,遥遥望见眼熟的人,对方察觉到视线看过来,见是她,眼神变换如同盯上猎物。 周学文笑着走近,跟她打招呼,而有被害的先例在前,席姚充满防备,她默默后退一步,移开了视线。 男人轻笑出声,并不恼,走了几步,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又回过头来。 “弟妹,不去殡仪馆吗?去的话我可以捎带你一程。” 他像是真的好心,席姚也因为话里的关键词蹙起眉头,愣了几秒,思索什么人去世能同时牵扯上他们两人,或者说周呈决和他。 心头一跳,她迈入雨中,仰头问他,“什么意思?” 周学文更觉有趣,“你不知道?” 席姚当然不想在他面前露怯,紧抿着唇没答。 不过这些面具在周学文面前并无多大用处,目光微凛,直直看着她, “你跟周呈决怎么了?” 他有意探究,但席姚不想也没精力应对,满脑子都是‘殡仪馆’三个字,直觉不妙。 “你跟周学文认识?” 车上,尹寄言终于忍不住问出心头疑惑。 席姚稍稍回神,“算是。” 尹寄言没有多管闲事的习惯,但席姚是那尹笠唯一的朋友,有些话在脑子里反复转了几遍,还是想说。 “你知道他爷爷是谁? ” 席姚顿了下,“知道。” 汽车平稳行驶在笔直道路上,尹寄言侧头短暂看了她一眼,女孩自刚才上车就一直装着心事,此刻也并不轻松。 “这人阴晴不定,平时打交道多留点心眼。 ” 把席姚当自家小孩嘱咐,也懂得点到为止。 “我等会儿有会,叫司机过来等你,电话已经发给你了。” 说完也不等她拒绝与否,很快离开。 席姚茫然在大门口站了很久,才抬脚往里走。 布告栏上贴有最新的讣告,走近看了,终于确认心中所想。 手不自觉捏紧,看着亲属栏后有且只有的那一个名字,忽然切实地体会到他的孤独。 抛开血缘,这世上再没有他可以信任依赖的亲人了。 席姚呆呆站在那儿半晌,视线都渐渐失焦,才被一道中年男声音唤回。 “席姚?” 周明德就站在几米外的台阶上,身后是周秀安,以及刚刚才见过的周学文。 大概因为环境使然,也因为对后两者印象不佳,席姚只是微微点头,以示基本的礼貌。 他却不大在意,留下两人走过来。 “来找阿决?” 席姚还没来得及回,老人又道,“一号吊唁厅,他不见任何人,你去看看吧。” 他的状态跟之前碰面都有所不同,褪去严肃庄重,更像是一个普通的长辈,因为失去亲人而失魂落魄。 席姚愣了会儿,然后点点头,准备朝里走。 只是眼神触到不远处关注着这边的两人时,又收回了迈出的脚。 她看着神色凝重的老人,犹豫了几秒,终于鼓足勇气,声音不大,但足以面对面的两人听见, “您明明很关心他,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? ” 周明德神色微变,却并未阻止她继续说下去。 “我不是很清楚你们之间的罅隙从何而起,但只要有真心在,都可以弥补解释的。” 席姚其实心头有些发怵的,也不知道该如何合适地称呼,悄悄呼了口气,又道, “希望你们不会被误会绊住,浪费许多本该可以和睦相处的时间。 ” “无论这误会是机缘,还是人为。” 她视线稍稍抬起,望向他身后,意有所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