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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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哨兵霍渊!你这样违反了约定!”被压制的工作人员大喊,灰狼在他的肩膀上留下大大的血印子。 “约定?”霍渊微微侧脸,看着地上死狗一样的人,“白塔有什么资格说约定?” “霍渊......放开我。” 白塔是一直延续的社会机制,他并不觉得哨兵能够在白塔面前肆意妄为。 “我不会放的,塞西尔。”哨兵亲吻他,将他整个抱起,“我们回家好不好,哪里也不去。” 被打开不久的门紧紧合上,哨兵躁动不安的信息素膨胀着,连带着灰狼也不安的盘旋,塞西尔知道这是狂躁的症状,悄悄放出自己的精神体。 一只没什么精神的渡鸦出现在肩头,灰狼看到了,摇着蓬松的尾巴凑过来,一下又一下的小心翼翼的嗅闻,塞西尔抬起被铐住的双手,抚上哨兵的脸,仔细看过那些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五官。 “没事了,现在没有战争了,霍渊,冷静下来好不好。” 他以为哨兵狂躁的原因和之前一样,是连绵的战争,却没发现哨兵注意到手铐上白塔的标识后,泛红的双眼,塞西尔不知道,眼前的哨兵曾经历过多么惨烈的失去,并成为几十年难以忘怀的心魔。 白塔的标识出现在塞西尔身上,出现在他的向导身上。 白塔要抢走他的向导了。 和上一次一样。 他要失去他的向导了,向导会变成一捧轻飘飘的灰尘,倒进盛放的蔷薇从里。 霍渊的骨头仿佛被灌入水泥,僵直着,眼睛死死看着向导手腕上的手铐,塞西尔注意到了,想要藏起,却被哨兵抓住。 “疼不疼?塞西尔,别怕。”霍渊双眼大睁,执拗而疯狂,双手撕扯着铁链,“什么都不会发生的,塞西尔,你不会离开的。” 哨兵满手鲜血,白塔特制的手铐被硬生生扯断,塞西尔觉得这样的霍渊很陌生,忍不住的想要后退,但哨兵从后紧抱着他,他们窝进柔软的沙发里,哨兵像是想要把他藏起来,宽厚的肩膀遮挡住他的身影,一下又一下的亲吻他的后颈。 在他们七年的婚姻中,从未有过的浓情蜜意。 出现在了他被白塔带走的这一天。 塞西尔浑身颤抖,他仍旧眷恋哨兵指间倾泻出的温柔,却清楚的知道着现实。 是霍渊亲手把他送进白塔。 “我应该要离开了。”他大胆的伸手抚上哨兵火红色的短发,“放开我吧,霍渊,就如同你所希望的那样。” “不可能,塞西尔。”哨兵的神色癫狂。 “我们要一直在一起,绝对不能分开。” —— 他们的故事有个俗套的开头。 普通的向导对军校新星一见钟情,那时候已经毕业的塞西尔,从第一眼就移不开视线,无他,在领奖台上的哨兵年轻俊朗,像个出来游戏人间的小少爷,却又坚毅无比。 塞西尔人生中唯一的爱情,只一眼就交付出去。 在哨兵正式成为军人的那一年,第三军与第一军共同执行任务,原本一切正常,却没想到人质中的斯德哥尔摩患者手上藏着玻璃碎片,眼看就要刺穿哨兵的背脊,塞西尔脑子一片空白,再反应过来。 身上就只有利器刺进皮肉的疼痛。 还有哨兵睁大的双眼。 那次袭击,让塞西尔伤到了向导的感知神经,这对于军人而言,是毁灭性的打击,他不再具备第三军的条件,只能无奈选择退役。 那时候,年轻的哨兵问他需要什么补偿。 病床上的塞西尔想了想,感情压过理智占了上风。 “除了成为你的伴侣,什么都不需要。” 他卑劣的条件,换来哨兵的厌恶。 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标记,从一开始就是满地狼藉,他可以是哨兵对练的沙包,可以是哨兵发泄的玩偶,却永远不会是哨兵承认的伴侣。 在他们焦灼的第七年,哨兵翻找出很久之前他在下城区的记录,指出他谋杀了一名哨兵,并且上报了法院。 一天之内,留给塞西尔的只剩下判决。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的过去,或许他曾经想要告诉哨兵,但却一直被拒绝。 前半生被抛弃的孤儿向导在下城区求生,靠着多大的努力才能成为一名军人,塞西尔不记得了,但他却永远记得,十三岁那年的雨夜,妄图脱去他外衣的哨兵、妄图侵占他的哨兵......还有自己走投无路砸出去的石块。 他用了很多年,才摆脱出卖身体的威胁,但他的哨兵并不在乎,将他送回上天一出生就定好的路。 或许他的归宿就是那惨败的塔。 向导仰起头,接受哨兵袭来的热情,却眼神空洞,像是破旧的玩偶。 渡鸦也再未展翅。 “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。” 哨兵依旧这样说。 —— 塞西尔依旧被囚在塔里。 哨兵把他们原本还算温馨的家变成了囚禁渡鸦的塔。 白塔在外虎视眈眈。 房间的每个角落都是哨兵占有他的痕迹,呢喃的爱语,更像是束缚的铁链。 哨兵说他从军转政,说期待他们的孩子,情动时总喜欢亲吻他的腹部。 塞西尔不在意,也不再感兴趣。 渡鸦并不适合被人圈养,他们或许会自愿停留,却不能被剥夺自由。